减轻小学生的书包重量和作业负担需要学校、教师、家长共同努力,1、明确重量标准并公示:学校依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的《中小学生书包卫生要求》,结合学生年龄、性别、身高、体重等因素,制定各年级学生书包重量标准,2、优化校园储物设施:学校在教室、走廊等合适位置增设储物柜、书包放置架等设施,方便学生存放不常用的书籍和物品,避免每天往返携带过重物品。
清晨的校门口,总能看见这样的场景:低年级学生踮着脚尖才能把书包甩上肩膀,高年级孩子佝偻着腰背踽踽前行,有的家长干脆接过书包扛在自己肩上,嘴里还念叨着 “昨天作业写到十点半”。书包的重量与作业的时长,如同两根无形的担子,压在千万小学生的肩头。浙江师范大学朱厚伟副教授的研究早已敲响警钟:当书包重量超过体重的 15% 时,儿童的身体姿态会发生显著变化,脊柱侧弯、高低肩等健康风险随之剧增。而教育部 “双减” 政策明确要求,小学三至六年级书面作业平均完成时间不得超过 60 分钟,一、二年级不得布置家庭书面作业。从政策出台到落地见效,为何 “减负” 仍成为家长揪心、学校棘手、社会关注的焦点?破解这一困局,需要我们穿透表象,找到书包与作业本背后的深层答案。
展开剩余85%书包的重量,从来都不只是物理意义上的数值。朱厚伟副教授团队对杭州市三所小学 416 名 7 至 12 岁学生的调查显示,9 岁男生及 8 至 10 岁女生的书包负担尤为沉重,不少孩子的书包重量远超体重 10% 的安全红线。这种额外的负荷正在悄然侵蚀儿童的健康。儿童脊柱要到青春期才会完全定型,在此之前,薄弱的肌肉与韧带难以承受过重压力,为了保持平衡,孩子会不自觉地前倾身体,导致椎间盘压缩应力增大,长期下来不仅会形成驼背、高低肩等体态问题,更会增加成年后腰椎间盘突出的患病概率。更令人担忧的是,这种生理负担还会转化为心理压力,有家长发现,孩子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怨 “肩膀疼”,对学习的兴趣也随之降低。
书包过重的背后,是多重因素交织的现实困境。从学校层面看,部分学校缺乏充足的储物设施,学生不得不把所有教材、教辅和生活用品每天往返携带。一些教师未能严格按照课程表授课,临时加课导致学生需要额外带齐各类书籍,生怕遗漏。从家庭层面讲,不少家长存在 “多带总比少带好” 的心态,主动给孩子加装课外书、练习册甚至营养品,进一步加重了书包负担。而学习用品市场的 “内卷” 更让情况雪上加霜,功能繁杂的文具盒、厚重的精装教辅书,看似精致实用,实则都在增加书包的重量。武汉市武昌区教育局出台的指导意见颇具参考价值,他们明确一至二年级书包不超过 2.4 公斤,三至四年级不超过 2.8 公斤,五至六年级不超过 3.2 公斤,用具体标准为书包 “减重” 划定了红线。
给书包 “减重”,需要学校、家庭与社会形成合力。学校作为教育主阵地,应率先行动起来。在硬件建设上,增设教室储物柜、走廊置物架等设施,让学生能将不常用的书籍、文具存放在校,实现 “按需带物”。杭州市丁蕙小学的实践证明,只要储物设施到位,配合课程表提前公示制度,学生每天携带的物品可减少近三分之一。在管理细节上,应将书包重量纳入日常管理范畴,通过主题班会教给学生科学收纳方法,比如将常用课本放在外层、重物贴近背部下方,同时设立 “整理之星” 评选,鼓励孩子主动清理书包里的冗余物品。选择合适的书包也至关重要,朱厚伟副教授建议,当书包重量超过体重 10% 时,应采用低背设计并加装腰带和胸带,这种方式能有效缓解身体姿态的异常变化,学校可联合家长委员会推荐这类安全实用的书包款式,引导市场走向理性。
家庭的配合同样不可或缺。家长需要转变 “过度准备” 的观念,每晚和孩子一起对照课程表整理书包,做到 “非必要不带”。武昌区家长魏女士的做法值得借鉴,她把整理书包变成亲子互动环节,教会孩子分类收纳,不仅减轻了书包重量,更培养了孩子的自理能力。同时,家长应理性看待教辅资料,严格遵守 “一科一辅” 的政策要求,不盲目购买额外练习册。社会层面则需要相关部门加强对学习用品生产的引导,鼓励企业研发轻便、环保、实用的产品,避免过度包装和功能冗余。只有三方协同,才能让书包真正回归 “工具属性”,而非 “负担载体”。
如果说书包的重量压在肩上,那么作业的负担则累在心里。“昨天作业写到几点?” 已成为家长群里的日常问候,而 “作业熔断机制” 的走红,更凸显了作业超时问题的普遍性。武汉市江岸区多所小学推行的 “晚上 9 点 20 分作业熔断” 政策引发热议,不少家长反馈,孩子终于能保证充足睡眠,有时间参与体育锻炼和兴趣活动了。这一政策的背后,是教育部 “双减” 政策的刚性要求:小学书面作业需严格控制时长,确保学生休息权利。但在实际执行中,部分学校仍存在作业总量超标、类型单一等问题,有的教师甚至布置重复性、惩罚性作业,让 “减负” 沦为形式。
作业负担过重,本质上是教育质量与评价体系失衡的外在表现。一些学校将作业量等同于教学态度,认为 “多练就能出成绩”,却忽视了作业的诊断与巩固功能。这种粗放式的作业设计,不仅占用学生大量休息时间,更会扼杀学习兴趣。武汉大学教育学博士熊熊指出,过度关注作业数量的背后,是 “成绩导向” 的传统教育观念在作祟,这种观念让教育偏离了 “以人为本” 的本质。更严重的是,作业负担已影响到儿童的身心健康,教育部数据显示,“双减” 政策实施前,我国小学生平均睡眠时间不足 9 小时,远低于国家规定的 10 小时标准,而睡眠不足会直接影响记忆力、注意力和免疫力,形成 “作业多 — 睡眠少 — 效率低 — 作业更慢” 的恶性循环。
优化作业设计,是减轻负担的核心抓手。学校应建立完善的作业管理机制,由校长牵头,学科组、年级组统筹协调作业总量,坚决杜绝各学科 “各自为政” 增加负担。武昌区推行的 “作业公示制度” 值得推广,要求班级每日公示作业科目、内容及预计用时,接受师生和家长监督,从源头上控制作业时长。教师作为作业设计的主体,更需转变观念,将作业设计纳入教研体系,开发分层、弹性、个性化的作业内容。比如数学学科可设计 “基础计算 + 拓展应用” 的分层作业,语文科目可布置 “阅读感悟 + 创意写作” 的弹性任务,让不同水平的学生都能在合理时间内完成并获得成就感。同时,要坚决摒弃机械重复的作业,比如抄写字词百遍、计算习题千道等,这类作业不仅无效,更会挫伤学生的学习积极性。
提高课堂教学效率,是减轻作业负担的根本保障。作业的目的是巩固课堂所学,若能在课堂上让学生充分掌握知识,作业量自然能随之减少。学校应加强教师培训,通过集体备课、名师示范、课堂评比等方式,提升教师的教学能力,让课堂变得高效生动。上海市某实验小学的实践表明,通过优化教学环节、加强学法指导,学生课堂知识吸收率提高 30%,书面作业量减少近一半。课后服务则是课堂教学的重要延伸,教育部要求课后服务结束时间不早于当地正常下班时间,学校应充分利用这段时间,指导学生完成大部分书面作业,对学习有困难的学生进行针对性辅导,为学有余力的学生提供拓展活动。这样既能减轻学生回家后的作业负担,也能缓解家长的辅导压力。
破解减负困局,最难啃的 “硬骨头” 是家长的教育焦虑。武汉市推行作业熔断机制后,仍有家长在社交平台留言担忧:“作业少了,中考高考压力还在,别人私下补习怎么办?” 这种焦虑的背后,是对评价体系的担忧和对孩子未来的迷茫。要化解这种焦虑,首先需要建立多元评价体系,改变 “唯分数论” 的单一导向。教育部已明确将 “双减” 工作成效纳入学校义务教育质量评价,把学生参加课后服务、体育锻炼等情况作为重要评价内容。学校应积极落实这一要求,在评优评先中兼顾学业成绩、品德表现、兴趣特长等多个维度,让家长看到 “全面发展” 比 “分数至上” 更重要。
家长自身的观念转变同样关键。熊熊副教授建议,家长应通过家长学校、家庭教育书籍等渠道提升认知,从 “成绩导向” 转向 “以人为本”。这意味着家长要重新理解教育的本质:教育不是培养刷题机器,而是培育健全的人格。家长可以利用作业减少后的时间,带孩子参与体育锻炼、做家务、逛博物馆,这些活动看似与 “学习” 无关,实则能培养孩子的身体素质、生活能力和认知水平。更重要的是,家长要学会与孩子沟通,关注他们的心理情绪,当孩子确实无法完成作业时,应尊重 “熔断机制”,保障孩子的睡眠时间,而不是强迫孩子熬夜赶工。只有家长放下焦虑,孩子才能真正轻装上阵。
减负不是 “躺平”,而是回归教育的本质。从武汉多区的书包重量标准到作业熔断机制,从朱厚伟副教授的健康研究到教育部的政策要求,所有努力都指向同一个目标:让教育回归育人初心。当学校不再以作业量衡量教学质量,当家长不再用分数定义孩子价值,当社会不再以升学比拼教育成败,书包自然会变轻,作业自然会变少,孩子们也能重新绽放灿烂的笑容。
傍晚的操场本该是最热闹的地方,当我们看到更多孩子在奔跑嬉戏,而非在书桌前埋头苦写;当听到更多孩子谈论 “今天体育课很有趣”,而非 “肩膀疼得抬不起来”,减负才算真正取得了成效。书包的重量关乎身体的健康,作业的时长影响心灵的成长,而教育的温度,决定了童年的质量。让我们共同努力,卸下那些不必要的负担,让每个孩子都能背着轻盈的书包,带着对世界的好奇,在阳光下自由成长。这不仅是千万家庭的期盼,更是教育本该有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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